律。

之前在监察司学过机关阵法,但都学得很浅显,此刻她也只能看出个大概,完全猜不出去处。

李归玉听着她的话,慢慢解释:“当年在江南我便知道流风岛在这里,我很早之前曾经来探过,早就找到阵眼了。”

“殿下在江南倒也没白呆。”

洛婉清嘲讽,李归玉沉默下来,片刻后,他平静道:“柳司使大概不记得了,我在扬州呆过许多年,那时候我还是个侍卫。”

洛婉清闻言抬头,就见花灯在黑暗中轻曳,成了这黑暗中唯一引路的孤明。

持灯人的声音引入暗色,仿佛被黑暗吞噬,他语气温和,带了些怀念:“我的小姐姓洛,她是我未婚妻。”

“殿下慎言。”洛婉清听到这话,立刻冷淡出声,“殿下未婚妻是郑小姐,纵使亡故,亦不当如此忘却。”

李归玉没有理会,冷静纠正:“是洛婉清。”

“殿下这话……”

“别说话。”

李归玉突然停住脚步,转头看她。

他眼神和平日一样死寂冷淡,但仔细看,便隐约察觉似乎带了几分哀求。

“你让我说一次。”

一瞬间,洛婉清从他身上看到江少言的影子。

嘲讽的话突然开不了口。

她骤然意识到,原来李归玉和江少言是不一样的。

她没办法对江少言说出太过刺耳的话。

这一点让她觉得分外恶心,对自己的憎恨突然远高于面前之人。

看出她的让步,李归玉垂下眼帘,压住自己那点不该有的欣喜。

他转过头去,又提步往前,平静道:“六年前,她将我从东都救回来。我记得最初的时候,我脾气不好,那时候我每天不想说话,不想见人,不想活,但也不想死。我只是出于本能,努力应付他们,我以为我装得很好,可有一天,我的小姐突然抱着琵琶到我面前,她和我说她要弹曲子给我听。”

说着,李归玉带了笑:“我说琵琶太难学,她为何要学,她就告诉我,因为她想让我开心。她说,她见我听《越王剑》很喜欢,所以要学会它。但她不明白,我不喜欢《越王剑》,我只是明白了,我活着的意义。”

“可她不懂,”李归玉语气温柔几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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